【冥迹】花束散落
Warning：发癫产物，还发了两段的癫。
嗯……其实也是老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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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地冥发来消息的时候玉逍遥正呼呼大睡，然后飞快地被热醒了——盛夏的半夜三更，他倒在床上的时候太累，以至于忘了开空调。好在他醒来第一眼便看到了智能手机上显示的消息，看头像是地冥发来的。
他的眼皮沉沉，点开那条消息的时候却还能不自觉地扯出点微笑：啊，地冥的消息，说起来他明早就该落地到家了，定个闹钟开车去接机……
“我们分手吧。”
玉逍遥的笑容与困意一起瞬间消失，他抓过空调遥控器按下按钮，然后用毯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智能手机的光照亮这张一向温和的脸，他输入：你没事吗？
这句话留在输入框里没发出去，因为窗口顶部依然显示：正在输入……
冷静，冷静。玉逍遥的心口痛得一抽一抽的：不要急……地冥认真的？好在地冥平时也爱开恶劣的玩笑，他如此安慰自己；但地冥从来不拿他们的关系开玩笑，他也清楚地明白。
“我本来给你订了最好的花束，但它摔坏了。”
“所以我不想见你了，再也不。”
“今晚我转机走了，再见。”
什么意思？地冥打字特别快，这短短十秒钟打出的几句话让玉逍遥觉得自己的脑细胞都要被烧干了。啊，花束，地冥喜欢送，家里也备花瓶；玉逍遥大约是不经意间表示过自己不怎么在乎这些充满艺术气息的装饰品，于是某天开始花束里经常夹着些糖果巧克力……说来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在乎花所以生气很久了？是不是没和地冥说过只要是地冥送的东西都喜欢？
怎么会这样，他是这个意思吗？空调的冷风开始发力了，玉逍遥又把自己裹得紧了点——对，地冥刚打完字，还在看手机！
他删除了“你没事吗？”输入……要说什么？他的手抖得厉害，这空调用了十年竟是老当益壮——真是太冷了。
“你醒着吗？”地冥又发来消息。玉逍遥刚刚在输入框打打删删，地冥那边应该也看到了“正在输入……”
都要分手了，还有心情来关心被分手的对象醒不醒。玉逍遥深吸一口气开始输入：在交流中，回答一个问题比主动提问简单多了。这只是个玩笑，对吧？
：“醒着，明天我来接你”
于是玉逍遥回消息道。没有句号，他发消息不喜欢带句号也不怎么修错字，不然他会觉得这段话冷冰冰的不像自己。发出去之后他顺手按下了语音通话，盯着那三个按钮正中间的最红最大的“结束通话”按钮发呆，只发呆了半秒就被对方按掉了，地冥的手速真是非常快。
“buyaolai，我认真地，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没看到我上面说的吗”
地冥回得飞快，并且出现了让玉逍遥匪夷所思的的得地错误、漏掉问号、打字太快按出的拼音字母。地冥这是被绑架了吗，但……绑匪应该是直接要钱吧，没人闲到帮人质分手的地步？
“怎么这么急？”玉逍遥强行无视地冥消息里关于“分手”的字眼，回道。
“我早就迫不及待想这么做了。”地冥回他。
“zaijhk，。，m”
“？”玉逍遥对这段乱码扣了个问号过去。
“地冥？真的吗？十七？喂？”
他又拨了语音通话，无人接听，也没被按掉，再拨一次，依然如此；第三次拨出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已经让玉逍遥无法忍受了，他失魂落魄地按下结束通话的红色按钮，这才注意到身上似乎冷汗热汗在一起冒出来。真是奇妙的体验，玉逍遥勉强打起精神自嘲起来。地冥要和他分手，他从未想到过会有这一天。他们在一起太久，被亲情爱情拧成的不分彼此的粗绳紧紧捆绑在一起：即使时间将它磨断了，信任和习惯也会代替情感继续让他们纠缠，本该如此，只会如此。
心脏痛得让玉逍遥觉得自己快要猝死过去，好吧，这也算是个好结局，如果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伤心造成的痛，而真的是猝死的前兆就好了——太过清醒也是一种折磨。他艰难地摸到电视机的开关、把它打开。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声音重复着昨天的新闻，给他混乱的思维里又加了一点料：不能再乱了，终于他如愿以偿地在一片嘈杂里睡了过去。然后自然是梦见地冥，他梦见地冥捡起一束摔得破破烂烂的花交给他，里面藏着一枚戒指；另一枚似乎是和花束一起被摔坏了，歪歪扭扭地贴在地冥手指上。
“我就知道你是开玩笑的。”玉逍遥梦里还保留着地冥说要和他分手的记忆。地冥丢下花，无言地将那枚戒指戴在玉逍遥的食指上。
“你戴错地方啦。”他不满道，“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也得戴在无名指上吧。”
玉逍遥伸手去摘那枚戒指，于是醒来的时候他的手正触在自己另一只手的食指上——是梦，空空如也的。在他睡着的短短时间里，手机上跳了七八个未接来电和一条未读消息，全是默云徽打来的，消息的内容是“我马上到。”玉逍遥沉默着，魂飞天外，思考能力与接收外界信息的能力都还没回到他的大脑里：他关电视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新闻正播放着某趟航班深夜失事的消息，更不会看见搜救现场画面里一闪而过的花束残片。此时默云徽打来第二个电话，玉逍遥接了起来。
“师兄你在家吗？我在门口了，开一下。”默云徽的声音传来。
“知道啦，为什么不直接按门铃？”玉逍遥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钮挂掉电话，喔，那个按钮在最右边，红色的，和昨天按掉最后一通打给地冥的电话的时候在一个位置。他打开了门，看见默云徽神色疲惫，正低头忙碌地发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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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忘了是哪位作家先说过：偶然造成的悲剧是失败的悲剧。就像现代人再看到“男女主恩恩爱爱结果忽然一方出车祸导致天人永隔”这种桥段已经不会落泪而是会大骂“这啥玩意”——飞机在高铁出现之前是全世界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可事故一旦发生了……
现在我的生活要变成失败的悲剧了。当了半辈子作家的地冥不无悲哀地想。
“我们分手吧。”
还好，现在是凌晨，玉逍遥肯定已经睡了，明天起床才会看见消息。地冥咬着唇，在一片尖叫声中迅速在聊天框中输入。理由拙劣点无所谓，只要是不好的话，之后玉逍遥想起他的时候应该就会连带着想到，多少打消一点难过……会吗？
“我本来给你订了最好的花束，但它摔坏了。”
“所以我不想见你了，再也不。”
“今晚我转机走了，再见。”
花束现在还好端端地在行李舱里，但它必然要摔坏了，或许在几秒后，或许还能多撑几分钟，多可惜。不过包在里面的那对戒指体积比较小，又是金属，也许还能……不，不能，还是一起摔坏比较好。地冥按下电源键熄了屏，又触电般地再次按开屏幕——有一瞬间他看到玉逍遥的聊天框顶部显示“正在输入”。
地冥在恐怖的颠簸中等了十秒，还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你醒着吗？”他终于忍不住打字道。
玉逍遥这回回得很快：“醒着，明天我来接你”，好像完全没有在乎地冥前面那几条说了些要断掉关系的话。
“buyaolai，我认真地，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没看到我上面说的吗”地冥急忙打字道。时间紧迫，他犯了好几个错误，不过这种情况下自然无所谓了。
“怎么这么急？”玉逍遥回。
“我早就迫不及待想这么做了。”地冥搜肠刮肚地翻出些伤人的话语来，好可惜，对方是玉逍遥，在这种情况下更是几乎想不出来。玉逍遥有的时候很好糊弄，有的时候又敏锐得过分。地冥从未这么期望玉逍遥真的是个没心没肺的快乐笨蛋，见到他的分手消息就一秒哭二秒闹第三秒开始恨他：但玉逍遥……他的玉逍遥太过聪明了。
至少说句再见吧，他想。
“zaijhk，。，m”
……
地冥很幸运，他醒来过一次，手机也刚好落在他手边，竟然没坏。脏兮兮的屏幕上显示着两个未接来电，第三个电话正在拨进来，可惜地冥现在看不见了：他的意识里几乎只剩下疼痛，四肢百骸都在尖叫着疼痛，这些疼痛许是打定主意要刻骨地被地冥带到下辈子去。最后他控制唯一还能动的地方——手指——胡乱地摸到屏幕，他接惯了玉逍遥的电话，接通的绿色的按钮在屏幕的哪个位置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听见电话接通的声音，只是一瞬间，快得像是错觉，下一瞬间就是挂断的声音。他们挂电话之前总是互道晚安，于是地冥在心里补上了这句晚安——之后便是惯常的睡觉时间了。
